在场的投降的士兵看着曾经的同僚因为反抗,被后金军砍落脑袋,心中却不觉得有什么羞愧和屈辱,反而泛起了一种捡回来狗命的放松感。
莽古尔泰提前两日出,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下了喜峰口,心中也甚是兴奋。
只要进入了长城里侧,大明就再无天险可守,八旗骑兵便可一马平川的袭击京城。
要是带上四匹快马,日夜兼程赶路只需两日便能兵锋大明京城,杀大明皇帝和官员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刚刚归降的士兵如何处置也是个问题,让他们留在这里,会是一个隐患,可要是杀了,又会寒了投诚人的心,要是都没投降的,只怕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
还有就是自己军需莫名被烧毁大半,虽能在这喜峰口补给一些军需,可大明士兵的武器甲胄都是一些破烂,根本无法和女真的精良装备相比。
有了这些因素掣肘,还想建立不世之功的莽古尔泰只能恨恨下令,原地驻守,等待皇太极的援军。
后金皇帐内
皇太极听着手下的汇报,心中不由的大喜,却又生起了一丝不安,便让手下将鳌拜过来。
不多时鳌拜便风风火火入了皇帐,见到皇太极,却是收拢了气势,立马叩说道,“大汗召见奴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么?尽管和奴才说,定不辱使命。”
鳌拜从皮岛弄了一艘小船回去后,便告知主将毛文龙已死和皮岛又被倭寇攻打岛上大明军已呈颓势的重要消息,当即得到了重用。
凭借着在皮岛上地形的熟悉,鳌拜向皇太极立下军令状,伙同当初被毛文龙擒的俘虏再度攻打皮岛,不消多时就攻打下来,还收获了一大堆战利品。
原本鳌拜只是女真部落中的小人物,仅仅一战,便清掉了后金多年的后顾之忧,自然入了皇太极的眼。
皇太极也不和他啰嗦,开门见山说道,“那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急功冒进,虽为我夺了喜峰口,可以让我军南下没有阻碍,只是此人好胜心强,只怕会孤军深入,反而不利。
鳌拜啊,你作为我信任的臣子,我派你去领一支精锐前去,名义是支援那正蓝旗,实际则是去辅助于他,切不可让他肆意妄为,待我率领八旗将士到齐前,鳌拜你一定要约束于他。”
鳌拜心想看来大汗是不想让正蓝旗独享功劳,特分一些功劳给我,看来已有倚重镶黄旗的倾向。
鳌拜大喜叩答道,“奴才定不辱使命,奴才现在便出。”
皇太极点头将他任命为监军后,又嘱咐了一些话语。
委以重任的鳌拜仔细听着,又说了一些知心话这才告辞了皇太极,鳌拜便点了镶黄旗五千精锐,策马往喜峰口赶去。
喜峰口投降派占据了绝大部分,按照莽古尔泰的吩咐,一切都照例运行着。
也是这些叛军的操作下,喜峰口左右两侧最近的关隘,都没有收到喜峰口已被攻陷的消息,还以为是向往日这般和平,也使得在前线的袁崇焕并不清楚如今的形式。
谢槐不会骑马,也不是冲锋的第一批战斗人员,来到京城前,只用跟随运送军需的马车,慢悠悠的前往喜峰口便可。
两日后,当谢槐随军来到明长城边上,正巧一支身穿黄色战衣骑兵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为那人谢槐只觉得有些眼熟,可却又认不出那人究竟是谁,就索性不在去想。
随着车队缓缓进入喜峰口关隘的城门,谢槐见到这里的女真骑兵,一个个精神兴奋,城内出现身穿大明军的汉人,却全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仅仅两天就拿下这个关隘,要么就是女真骑兵攻势太猛,要么便是这些士兵开城投降。
想到此,谢槐不由的觉得心中一阵胆寒,自己放火焚烧了正蓝旗的军需武器,竟然没有拖住这些骑兵的步伐,反而还激起了他们的取胜之心。
这种感觉让谢槐很是难受,不由的对自己生出几许怨恨,他恨不得在一把火将他们剩余的物资也焚烧殆尽以此泄愤!
只可惜之前的那一把火,已经让那莽古尔泰怀疑自己了,只怕接下来干什么,都需小心谨慎才行。
如此思考之时,却见一个身穿镶黄战衣男子阴冷走来,揪着谢槐的衣服便开始推搡,并压着他往前面走去。
谢槐本想反抗点什么,却见往前走去,正是那莽古尔泰的所在。
莽古尔泰刚立战功,脸上还洋溢着笑,却见一年青小将气势汹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把谢槐带了过来。
那年青小将快步他的面前,抓起手里的谢槐就往地上一扔,毫不客气说道,“小将鳌拜,大汗听闻旗主您提前了两日拿下着喜峰口,特意叫我来此支援旗主。”
听到这名字,谢槐脑子嗡了一下,原本只觉得支援的小将有些眼熟,却不料他竟然是皮岛时自己的手下败将。
莽古尔泰也曾听过他的名号,却对他兴致不大,只是问道,“原来是镶黄旗的鳌拜啊,你代我转告大汗,如今我军士气正胜,还不需要其他旗的人帮助。若你要是真想帮我,你就替我运一运粮食和辎重吧。”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可皇太极可是让鳌拜来此辅助的,并不是来这里当车夫的。
年轻气盛的鳌拜自然不愿意,直接了当说道,“莽古尔泰旗主,大汗可是让我成为你军中的辅佐,这天大的功劳,也分我们镶黄旗一份如何?”
看眼前这个小将和自己女儿年级差不多大小,却敢当面顶撞自己这个长辈,莽古尔泰不由得有些不爽,眉头紧皱着盯着他。
重新上下打量一遍后,莽古尔泰冷冷的说,“就你这生瓜蛋子还敢来抢我正蓝旗的功劳,你也配?”
“那是自然。”鳌拜等的就是这句话,用手一指谢槐,“我今日刚来,就为旗主你抓到了军中奸细,就这一份功劳,你说我配么!”
“什么!”
鳌拜这话一出,莽古尔泰的脑袋顿时就炸了,满脸通红的看向一旁看戏的谢槐,随后腰间的弯刀快出鞘,寒冷的刀身闪出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