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有一股子浓浓的酒味儿,许金匠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江娘子,这是酒吗?”
是有相熟的大夫跟他说过,这样的伤口要用好酒擦拭,能消除风邪。
可是好酒难买,在罗氏的威逼下,他有钱都买不着,更何况后来还身无分文了。
江初禾点点头:“这是专门用来擦拭伤口的,你拿着,日后一天擦两遍药,都要你来换了。”
所有的药都换了瓷瓶,倒也不怕他现什么,便交给他自己用。
许金匠在她第二本指导下,仔仔细细的给儿子擦了一遍碘伏,又敷上消炎药粉,包上雪白的纱布。
“包起来,伤口接触不到风邪,才能好的快,”江初禾解释完,又嘱咐许金匠,“后头柴房里有石灰,你一天取两遍,把房间里撒上去风邪。”
许金匠连连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去取。”
等许金匠出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江初禾和沈牧了,她这才拿出消炎药和退烧药。
沈牧把胶囊往许家大郎嘴里一塞,又拿小茶缸给他喂了一口水。
把他的下颌稍稍用力往上一抬,他就“咕嘟”一声吞了下去。
喂完后,沈牧把剩下的胶囊藏进了怀里,“以后一天两顿药,我找机会进来喂,你别管了。”
江初禾点点头,知道自己进男人屋子不是很合适,交给沈牧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等许金匠回来撒了石灰,沈牧又拿来了一些旧衣服,对他道:“你帮你儿子擦个澡,两人把衣服换了,换下来的衣服拿去厨房烧了。”
忙完出来,天色已经黑透,许静娘也是个眼里有活儿的,正跟着林娘子在厨房帮忙做晚饭。
她抬头见江初禾和沈牧来了,赶紧打招呼:“东家,东家娘子。”
江初禾说了不买他们做奴仆,许家人却也知趣,不乱攀附,只当自己是她的帮佣。
沈牧却皱了皱眉道:“禾娘是你东家,你就叫我东家夫郎吧。”
他不喜欢别人把禾娘当作他的附庸,明明人是她救得,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做东家。
他当个东家夫郎就挺好了。
许静娘一愣,很快转过弯来,改了口对江初禾道:“东家。”
江初禾倒不在意这些,不过沈牧这么说了,她觉得也对,就没多说什么。
晚饭时,在餐桌上,许家父女不停的道谢,又想为江初禾当牛做马。
江初禾哭笑不得,一家子从江林氏开始到榆哥儿,拼命的表达自家不想买奴仆,这才打消了许金匠的念头。
不过虽然名义上不是主仆,但是在许金匠父女的心中,已经把江初禾当作主人对待了。
晚上大家都睡下后,许金匠才专门对许静娘道:“静娘,江娘子救了你哥的腿,又救了你我的命。”
“做人要知恩图报,我要你对着许家的列祖列宗誓,这一辈子都不能背叛江娘子!”
当然了,他自己也要誓,等儿子好了也一样要誓!
许静娘二话没说,当即就跟着许金匠跪了下来,对着许家先祖的排位,磕了三个响头。
江初禾不知道这些,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揣上许金匠给的小布包又抓了两只老母鸡拎上,往现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