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韩老爷子笑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得很慢,笑容满面:“花楹,你是个拿银针的,不是拿绣花针的。”
云花楹微微浅笑,走过去搀扶他:“韩爷爷,今天好些了吗?”
“好些了,在家里缓两天就没事了。”
韩峥早起身了,将凳子搬了过来,韩老爷子也招呼她这个客人:“花楹,坐。”
“谢谢。”云花楹道了声谢,先搀扶他坐好,这才将带过来的东西给他:“给您带了点水果酥糖。”
“今天韩爷爷就收下了,下次过来别带东西了,随时过来玩就好。”
她昨晚上过来只稍稍坐了坐就走了,今天算是正式上门拜访,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云花楹浅笑点头应着,也问了句:“之前听您说韩奶奶要过来,什么时候到啊?”
“应该就这两天,之前本说让峥子过去接她,不过另一个孙子,也就是我的大孙子韩哲正好休假,他也正好回家探亲了,就让他送他们奶奶过来。”韩老爷子嘴上没说,其实心里头一直在盼着。
韩峥给云花楹泡了一杯茶过来,还从爷爷柜子里拿了些吃的,全塞到她手里,“花楹,这些酥饼油果子是我妈从金陵寄过来的,试试味道,看可还喜欢?”
“我试试味道就好了,其他留给韩爷爷吃。”云花楹只拿了一个,其他退给他。
“花楹,你吃,我老头子不爱吃零食,也就干完活回来饿的时候才拿点垫垫肚子的。”
韩老爷子正在剥她送过来的橘子,说话的时候带着亲切的笑容:“比起这些饼子,我更喜欢吃新鲜的橘子,味道酸酸甜甜,吃了感觉全身舒坦。”
云花楹眸光微动,空间出品的橘子跟外边的橘子还是有些差异的,口感上不仔细品味是辨不出来的,但随着吃进嘴里,果肉中丝丝灵气对身体很有好处。
“今天在黑市里买的,您若喜欢的话,我下次若遇到,再给您捎带些。”云花楹浅笑说着。
韩老爷子听孙子说了带她去黑市的事,好心提醒她:“我听峥子说了,那边黑市乱七八糟的人多,你尽量别一个人过去,若是遇到那些穷凶恶极的人,你一个女同志难以应付。”
“好,我尽量少去。”云花楹应着了。
韩老爷子看到她这张年轻漂亮的脸蛋,脑海中就想起她奶奶,也清楚她今天来的目的,主动说开话题:“你今天来,是不是想云家的事?”
“是,爷爷和妈妈去世前都没有跟我说过云家以前的事,舅舅也从未跟我说过,我之前只知道云家本是京都的,后来搬迁到靖县。现在我已经确定爷爷和妈妈的死,跟京都的仇人有关,我想韩爷爷应该知道一些,想请您跟我说说当年的一些事。”
韩老爷子昨晚上跟孙子聊过,也猜到她会找上门来,叹了口气,说着:“花楹呐,你爷爷当年带着儿女离开京都的原因,不止我知道,圈子里的那些老家伙们都知道,你爷爷和妈妈的去世,跟当年的事应该有关系。”
云花楹双眼眯起:“韩爷爷,能请您仔细说说吗?”
当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韩老爷子沉吟了下,反问她:“你爷爷和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奶奶的事?”
“没有。”云花楹摇头。
见她完全不知情,韩老爷子只得告诉她:“你奶奶是被人逼迫自杀而死的。”
“嗯?”云花楹瞳孔骤缩,“自杀?”
“跟你妈妈一样,也是自杀,倒不是跳崖自尽,是服毒自尽的。”
韩老爷子想着那个明艳美丽的女人,被人逼得香消玉损,很是可惜又怜悯:“她长得太漂亮,又太优秀,还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她如同天上的太阳那般耀眼。有些心术不正却大权在握的人对她起了龌龊心思,使用歹毒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迫她就范,她为了保护你爷爷和一双儿女以及娘家人,选择了服毒自杀,用自己一条命撕破了别人虚伪的嘴脸,换得了家人的平安。”
这突如其来的过往,犹如一柄利刃,刺在云花楹心口,痛得她无法呼吸,一张原本红润有光泽的脸瞬间失了血色,身体也因过度受刺激而摇摇欲晃了。
“花楹。”韩峥连忙伸手扶着她胳膊。
“没事。”云花楹僵硬的摇了下头,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老爷子,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逼死我奶奶的人,还在吗?”
“你爷爷当时抱着你奶奶的尸体,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还有证据,闹到了上面。上面也迅下了批示,安排警卫员将那人抓起来调查,可对方婆娘是个厉害角色,坚持声称那些证据都是假的,还倒打一耙说你奶奶勾引她男人,不过上面没有相信她的话,直接将那人关押调查了。”
“你奶奶自杀的事,当时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舆论其实都是偏向于云家的,他那边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后来查出他对你奶奶没有得逞,不过确实拿云家人和她娘家人的命威胁过她。”
“当时上面并没有包庇他,依照当时的法律审判的判决书都已经签字下达,不是死刑,有期徒刑十五年,其他的惩罚也是最严厉的。”
“这个判决,你爷爷当然不满,提起了上诉,可最后还是维持原判。”
“后来云家为你奶奶举办了追悼会,当时圈子里有头有脸的都有过去祭奠,那对夫妻领着儿女们都有过去。”
“你爷爷在棺木前要求他跪下磕头忏悔,那人的妻子死活不同意,拿着封建迷信这一套来数落指责他。结果你奶奶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太祖母,突然在灵堂上动手,将一瓶早就准备好的毒药泼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云花楹心头一动,连忙问:“当场毒死了?”
“没有,这毒药是你们云家的秘毒,具体名字外人不清楚。”
“当时我们夫妻俩都在灵堂里祭拜,亲眼看到他被泼了毒药的脸毁了容,毁得没泼硫酸那么严重,皮肤呈紫红色,脑袋上的血管青筋都凸了,好像蜈蚣虫子在钻,疼得满地打滚。”
“你爷爷当时说这毒药无解药,也不会毒死他,不会影响他的寿命,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还是便宜他了。”云花楹怒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