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给她。”
邹吕氏眼珠子一转:“这孩子还小,说不得脸上还得留疤,以后说媳妇可不得困难一些,这说亲请媒妈妈的钱你也得掏了!”
惜惜大怒:“你想钱想疯了,跑这里来讹我们家主子!”
“谁让你们家主子眼光不好,挑了个会惹事不安分的王。八蛋,不给钱也行,把那臭小子拖到我家去,就当是赔罪了!”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正唇枪舌战中,大武已经拉着气喘吁吁的大夫过来了。
那大夫年事已高,几乎是被大武半拖过来的,弯着腰喘匀了气才察看小男孩的伤势。
“这伤得不轻啊,怎么弄的,以后要留疤了,好在没伤着眼珠子。”
那大夫也不擦一下伤口,只在随身携带的药箱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瓶药粉,细细地洒在伤口上。
小孩子眼皮抽了一下,想是疼得紧了,却并没有动作也没有哭。
“行了,都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别沾水,自个注意着点。”
楚玉与大夫道了谢,又问诊金,那大夫看了一眼场中的情形,抚了两下胡须叹道:“罢了,当我日行一善罢!”说罢把伤药的瓷瓶留在地上,把药箱挂在肩膀上颤颤巍巍地走了。
楚玉示意大武去送他,而后转过头对邹吕氏道:“他现下身体虚弱,正是该好好休息,先让他回去,别跪了。”
邹吕氏道:“不行!他走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赖账!”
唐英眼睛一眯,就要动手,那小男孩却开口道:“是我自己摔了的,与旁人没有干系!”
邹吕氏恼羞成怒,一脚踢在小孩后腰道:“你这吃里扒外的野。种,胡咧咧什么?!”
小孩被踢倒在地,挣扎着又跪直了身体:“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他们没有干系。”
惜惜在旁边幸灾乐祸拍手道:“看看看看,什么叫见钱眼开咯。”
邹吕氏语塞,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又是一脚踢向那小孩,这一下极重,那小孩在地上蠕动了半晌都没能起身,云飞扬想去搀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旁边一位老妇人看不下去了,劝道:“孩子还小,贪玩好动,上树掏窝下水摸鱼,天性如此,受伤也是常有的事,下次留心便是,眼见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回家吧。”
周围的人慢慢散去,邹吕氏也不管地上的小孩,吐了口唾沫,脏话连天地进了旁边的宅子。
楚玉捡起地上的瓷瓶,小心地扶起小孩子,再把瓷瓶放到他手心里:“方才大夫说的可都记住了?别沾了水,疼了就洒一些上去,若是用完了,跟云飞扬说,我让他买了给你送去。”
小孩不说话,只紧紧地握住手上的瓷瓶。
从邹吕氏进去的宅子里跑出来一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女人,神情瑟缩地牵了小孩就走,也不管会不会弄疼他。
楚玉进了门,看到陈许氏抱着云可人躲在门后面,一脸的着急和不好意思。
楚玉笑着道:“下次有什么事情把门一关就好,家里都是妇孺,多些小心总没错的。”
等众人都进了堂屋,楚玉打量了一番,奇道:“怎的没见着怜怜?”
惜惜心一紧,低着头道:“方才还在这里的,或许是想着要添置什么东西,出去了。”
楚玉点头,也不多问,看着大武把大门关上后,对几人道:“好了,说罢,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