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被揍成了猪头,脸肿得他亲娘当面都认不出来,肿成猪头的连枝陪着笑,在许承志面前鞍前马后,顺带着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老母亲身上。
他就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纯洁洁白,纤尘不染。
“身为人子,哪怕我知晓她是错的,可她是我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为了我吃尽了苦头,我这个当儿子的,也只能如她的意,她毕竟也没几年可活了,只是委屈了愿愿。
好在她是个识大体的,这么些年来,一直在默默支持我,大哥,我这些话,句句都是自肺腑之言,愿愿是爱我的,她爱我胜过一切。
若不是爱我,又怎么会将家业拱手相让,又怎么会为我生儿育女?
她可是堂堂许家大小姐,可是为了我,她甘愿洗手做羹汤,放弃自己养尊处优的生活,一切都是为了我……”
连枝的肺腑之言遭到暴力打断,这一次他腿断了。
连枝抱着腿哀嚎,周围看戏的人指指点点,谁也不敢上前。
毕竟许承志那身气质在那儿摆着,眼睛没瞎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手上有着人命的凶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他们哪一个都不沾,当然不敢上前。
甚至还有人对着连枝吐了口唾沫,这就是和连枝有过节的了。
许承志也不在意这些,他居高临下,一脸冷酷地看着连枝抱着腿满地打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在杀猪。
等连枝嚎得没力气了,许承志上前一步,手腕微微用力,连枝嘴里又是一声杀猪一样凄惨的惨叫声,但是断掉的骨头却是被许承志重新接上了。
连枝又怕又痛,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大哥,我就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你是爱我的。”
许承志:……
特么的,还是打轻了。
许承志有着顾虑,这顾虑如连枝所说,他如果真的杀了连枝,解气是解气了,可是妹妹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还有两个外甥。
连枝无论人品如何,对他们母子如何,到底是连个外甥的亲爹。
血脉相连,血浓于水的关系,是无法凭借只言片语说斩断就斩断的。
他杀了连枝,两个外甥该怎么待他?
为人子,杀父仇人该杀吧?
这个杀父仇人偏偏还是自己的亲舅舅,打死连枝,最后为难的只会是自己的亲人,而且打死他属实有些便宜他了。
与其将人一下打死,不如留着他,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
至于连夫人,既然连枝这个当儿子都说她没几年可活了,那说明她的确真的没几年可活了。
正好,若是没有自己妹妹,她确实也是活不到现在的,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回归正轨。
让一个人悄无声息死去的方法有很多,尤其那还只是只敢窝里横的恶毒老妇。
只是不能走漏任何消息,毕竟,那也是两个孩子的祖母。
许承志对连枝母子一百万个看不上眼,对两个外甥却越看越喜欢。
回来第二天,许承志就带着两个外甥出门玩,和舅舅玩和跟母亲玩,显然是两个概念,两小的都快玩疯了。
每天回去都是满头大汗一脸兴奋的状态。
许愿也不管,她调养着两小的身体,连赟这小子不停勾连星辰造成的损伤许愿也已经给他补回来了。
连赟只觉得自己真是天地所钟,天要他回来守护阿娘和弟弟,不然他怎么会一点事没有?
他本来都做好早年亏空太甚,将来会早夭的准备了,结果嘛事没有。
天地所钟的连赟目前也就是个小朋友,弟弟坐在舅舅脖子上,他看一眼,心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和愚蠢的弟弟一样幼稚,等许承志笑着问他要不要骑大马,他立刻大声应道:“要!”
许承志回来的消息对于清平镇的几个大户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则是毫无影响。
许承志的亲兵自然有周家牵头的三户人家好吃好喝供着,而且许承志军纪严明,也不会生自己的亲兵鱼肉乡里欺男霸女这种事。
这类品性的人,他自己就先提刀砍了,旁人他管不着,他自己的部下是容不下这类人的。
还真作为赵家供着的道士,赤虹院的道人可以视他为无物,郡城赵家也能看不上他,但清平镇赵家还是得把人供着的。
有本事的高人,人家也看不上区区清平镇赵家不是。
许承志回来了,还真从赵怀仁口里得到了消息,然后陷入沉默。
他难道真的学艺不精?
要是真的学艺不精吧,那怎么他走哪都能看到不同于普通人的贵人奇人?
要是不是学艺不精吧,算个十拿九稳的普通人,他被反噬吐血了……额,等等,好像真和学艺精还是不精没有关系,因为他靠的是运气。
若不是气不过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栽了,他怎么会跑去寻连家的祖坟,去寻了以后现了那一丝后福,然后又寻到了许家,现许家祖坟自然孕育出了一丝龙气。
这可不就是他的运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