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绽出一抹笑容,甜甜道,“是主子吩咐奴婢呈上来的。”
楚云颂的目光在雨萱身上打了个转儿,示意宫人把书信递还给雨萱。
“那回去转告辛歧,朕知道了。”
雨萱的笑容微不可觉地僵了僵,语气未变,“是,陛下,奴婢告退。”
雨萱走出这座宫殿,掌心用力攥住手帕,连同里面的书信一同揉皱。
这一次,她揣测不出陛下的意思。
这封书信,本是雨萱准备用来表忠心的投名状。
雨萱觉得陛下带走内侍,多加三个宫人过来,其中一部分原因有可能是对她自己生疑,但更多的,不还是为了监视辛歧吗?
她带来这封太后和辛歧互通的书信,陛下非但不甚关心,竟还追究呈递书信是谁的主意。
最后临头之时,雨萱摸不透女帝的心思,觉得这也可能是对她的一番试探,临时改了口辞。
雨萱回去之后,屋内已经被新来的宫人收拾干净,他们硬着头皮把人头送去宫中处理尸体的相关宫人。
雨萱隐了踪迹,偷听新来的两个宫女在讨论此事,看模样她们皆是对此心有余悸,没多久,雨萱终于听到了有用的内容。
“谁这么有病送个人头啊?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不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陛下只是让我们过来服侍新主子,又没说让我们有事禀报,还是别自作聪明了。”
“那我也不管了。”
雨萱:“……”
……
眼见雨萱走远,楚云颂将红豆叫进来,问她,“你可还记得无影坊地下那座演武台?”
说起后,红豆神色有些不自然,“陛下,奴婢出宫这段时日又去看了一次。”
楚云颂奇道,“紫嫣带你去的?”
红豆点点头,“演武台还在,人比陛下去的时候还要多,生死斗的花样更多。”
国祭的原因,多了不少从各国赶来的贵族,加起来的人数对比于皇城的原住民可能不算什么,但几乎人人手里有余钱,基本都是无影坊地下生死斗的绝佳观众和出手阔绰的赌徒。
至于是什么花样,红豆是深有阴影,不愿意多说。
毕竟红豆当时也没有久呆。
大周律法保护的人,也不包括奴隶,奴隶是其主人的私有财产,相当于物品的存在,且无影坊用的也都是奴隶在生死斗,哪怕摆到明面上,官府也难以奈何无影坊。
更别说隐藏在背后的苏家了。
楚云颂让红豆复述当时和自己去的事情,“简单说说就好。”
红豆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说到楚云颂一把将之前赢来的所有银两都换成筹码,全部投在辛歧身上的时候,红豆两眼光,对楚云颂很是崇拜。
“现在想起来,陛下真是神了!”
红豆说话不停间,没有注意到楚云颂在看着别处出神。
楚云颂回想起在封天坛上,她说对辛歧下不去手,女帝那意味不明的笑,一次又一次重演,演变成讥讽的嘲笑。
在红豆的回忆复述声之中,楚云颂变得烦躁起来。
她当时真的对辛歧下不去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