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本书还有另一个故事,只要看到这本书,他就会想起自己误会南宫静瑶的事。
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愈发的烦躁。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季长风以为是小厮,刚要开口呵斥,但话到嘴边却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听见了环佩相撞的清脆声,来的人是南宫静瑶。
“夫君?我能不能进来?”
她站在门外,耐心的询问着他。
这是圣上赐下的公主府,这书房也是公主府的地盘,她是这公主府的主人,又有哪里是不能去得?
季长风将那本书仍在了桌上,起身去开门,“…公主,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请夫君过去用膳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南宫静瑶说的自然。
季长风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刻漏,才发现已经到了这时候,比以往用膳的时间晚了近一个时辰。
他看着南宫静瑶,脑海中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方才小厮说的那句公主尚未回府。
心中略略有些不自在,“此等小事,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就好。”
“这怎会是小事?”
南宫静瑶亲自过来,季长风当然会跟她走,二人来到堂屋,厨娘们已经重新做了一桌的菜,至于冷掉的那些,南宫静瑶便让春梅赏赐给了府中的下人们。
季长风看着满桌的菜肴,思绪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今日临江楼瞧见的那一幕,心中思绪翻飞,只是素来冷静,谁都没有瞧出端倪。
南宫静瑶用公筷给他舀了一碗鹿筋,推到他的面前,“厨娘炖了几个时辰,夫君尝尝可还喜欢?”
季长风看着那碗,握着勺子轻轻的搅动里头的鹿筋,舀起时带出了一大片,但很快又滑到碗中。
汤还是热的,冒着热气,并无半点腥味,炖的更是软糯酥烂,季长风对吃食其实没有太大的偏好,但他近来渐渐发现,自己喜欢的食物,都会被南宫静瑶记在心里。
隔几日便会出现在餐桌上。
季长风的心微微一动,虽没有学着南宫静瑶的模样替她呈上一碗汤,但也有了关心之语,“公主也尝尝。”
南宫静瑶不大爱吃这个,这是因为季长风喜欢,她才让厨房准备的,本来对她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因为季长风这么说了,她便动了心思想要尝尝,只不过时机不对。
她总觉得有些可惜。
季长风见她不动,心中甚是疑惑,只不过这一回他没有选择沉默,而是选择了开口,“是不合公主的口味?”
南宫静瑶因为季长风的反常睁大了眼睛,但见季长风并无异样,也只当自己大惊小怪,她缓缓的摇头,对着他解释起来,“过两日要陪母亲去上香,所以这几日忌了荤食。”
季长风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他低头看向面前的碗,也没了多少心思,南宫静瑶也许不知旁人心中所想,可面对季长风时,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够牵动她的心,她宠着面前人笑了起来,“夫君不必挂心,这是我自愿的。”
“不过是几日素斋,并没有什么。”
她越是这般轻描淡写,季长风就越是不好受。
到最后南宫静瑶又开始哄他说话。
南宫静瑶发现,季长风今日颇为反常,晚膳时候还以为是看错了,可到夜间,才真正的确定了,季长风就是反常。
她有一个极其自律的夫君,他自律到方方面面,就连床笫之事,也是能定下时日的,隔三差五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不愿做的太过,被人瞧出端倪,也不想太过勉强自己。
南宫静瑶最开始对此虽然有疑惑,但也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她二人成亲的时候,南宫静瑶不过十六岁,被父母兄长娇养长大,便是出嫁之前,母亲也只是和她说了些夫妻相处之道,并没有说别的。
教养嬷嬷们哪里敢乱教她些什么?
何况本就没有公主伺候旁人的道理,即便驸马是她的丈夫也不例外。
有些事羞于启齿,是以除了春梅,当真没人知道这些事,好在南宫静瑶并没有什么闺中密友,也无人会追问她这些事。
故而她并不知道,这是多么令人难堪的事。
今日,是季长风“侍寝”的日子,早在和南宫静瑶成亲的时候,他就知道从那之后自己要扮演什么角色,他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讨公主欢心。
偏偏季长风最做不到的就是这一点。
南宫静瑶对这些事其实不太热衷,可季长风从未敷衍了事,每每都会让她感到欢愉。
那温存的时刻,她总能感受到季长风的温柔,可那温柔很是短暂,就如上元节的烟火一般,转瞬即逝。
等她醒来就再也抓不住。
所以南宫静瑶才会困惑,他们做着这般亲密的事,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夫君是爱她的?
是本就不爱她?还是不够爱她?
可若是不爱她,为何会…
她本以为今日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区别,可今日却和往常有很大的不一样,南宫静瑶只觉得季长风的力气骤然变大了许多,掐的她腰上的骨头都有些生疼。
南宫静瑶受不住,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推让,只不过那点力气,很快就被忽略了,灯光昏暗,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南宫静瑶只觉得脸上热热的,恍惚了许久才惊觉是自己掉了泪。
“夫君…疼,疼。”南宫静瑶的双手虚虚的搭在季长风的肩上,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季长风听得清楚分明。
南宫静瑶本以为季长风听见后会停下来,谁知他眼中欲·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