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子似乎动了动。
沈樾舟有些愣,不敢置信的僵直。
“谁让你疯了?”
“你疯了,不得又让我来治?”
宋榆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看着被吓得一动不动的沈樾舟,唇角微牵,眼泪哗哗地掉。
“沈樾舟,我回来了。”
“宋榆?”
他摇着她的肩膀,晃了又晃,喉头一紧,甚至觉得是自己做梦,不动神色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卧房内传来,宋榆被吓得不轻,赶紧拉住他的手。
“阿榆!”
他紧紧抱住她,一点点融入怀里,死死地,粘粘的,脸贴着脸,心贴着心,声线低沉嘶哑,肩膀颤巍巍的抖动。
唇瓣相抵,宋榆亲吻着他眼角的泪,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
“你没疯,我也没死,沈樾舟,我说了让你等我,就不会让你落空。”
……
宋榆醒来的第三个月,沈樾舟才终于放下心口的弦,开始上朝处理事务。
这让朝野百官乃都舒了一口气,不仅是终于神龙见马尾不说,也终于有人能处理事务,同时又让他们提了一个醒,沈樾舟眼里心里就只有他的新妇,根本就没有多大的野心。
更多人却怕他有一天突奇想,想要带着新夫人远走他乡,过隐居的生活,彻底将朝内外的事情撒手不管。
不过无论外界怎样猜忌,两人的小日子还是甜甜蜜蜜。
婚礼办得并不大,就是极为亲近的人吃了一顿饭。
有抱着孩子参宴的白永善,她离开闵家之后,自立而生,收留了在江浙案中被家庭逐出的姑娘们,开了一件纺织厂,自己做起了老板。
也有化干戈为玉帛,千里迢迢赶来想要抢亲的西戎问心,他独自一个人坐一桌,闷头喝酒喝了一地,打着醉拳差点闯了新房。
“活着就好。”
他看着宋榆,伸手揉了揉她的脸,看着凤冠霞帔的宋榆,老脾气不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塞给她,“沈樾舟要是待你不好,来西戎……生死我都会等你……”
阿瑜,我没有将你的名字从西戎王册上划开。
他没有告诉她,他此生,也不会令立新后。
还有在宋榆苦苦哀求下,终于让沈樾舟同意参加婚宴的沈父母。
因为胡家落败,胡氏头一夜变白,憔悴了不少,但因着是儿子的婚宴,还是打扮了一番,只是没有坐在主宴。
但能让他们出席,就已经是沈樾舟冰释前嫌的开端。
最后的最后,便是从北境气喘吁吁赶过来,差点没给沈樾舟一顿胖揍的赵肃。
他一个乖乖闺女,捧在手心里的丫头,被师叔辈的人给掠走了,气得他一路都没睡好,只是,当他在宴席上看见西戎问心时,对沈樾舟的矛头瞬间转向,拿着他的银枪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西戎问心自知有愧,没敢还手,再加上西戎和大晏现在关系也不错,他甚至没有追究。
最后,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喝道伶仃大醉,差点拜了把子。
……
新婚夜,洞房花烛,沈樾舟掀开华胜,甚至拿不稳手中的合卺酒。
“阿榆。”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天边的仙子,终于落在了他的身边。
更是他哀求不已的新娘。
宋榆被风冠压得头皮疼,三下五除二解开,一头墨黑色的长披在腰间,她伸了伸胳膊,“不改换个称呼?”
宋榆试探的叫他,露出白花花的小脚,晃悠着,玉面粉装,娇憨不已,一双眼里带着戏谑的笑。
“夫君?”
他的背本就挺直,现在越僵硬。
沈樾舟眼里只有她,将软软的身子拢入他的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脖颈里,闻着熟悉的香味,飘在空中整整一日一夜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
“阿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