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纸张,伸手就去拉开抽屉,看到抽屉里干干净净的那一刻,他想的却是,果然如此。
先前他还纳闷,赫胥怎么突然就变回来了,可如果白术就是那个让他解开封印的最后一把钥匙,那这一切就都合理了。
白术接连要求离开也就没那么突兀。
孙齐重新看向那张多了一点的纸,他很好奇白术想给自己回些什么,更好奇他又是为什么只字未提。
外面打牌的声音照旧,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可孙齐知道,在自己睡着期间一定生了很多事。
崔子玉让他想知道什么就自己问,所以,他该问些什么,又该知道些什么。
如果他不问,是不是就可以和过去的那些彻底撇清关系,还是说根本没人在乎他对那些事的看法。
如果不曾记起有关白术的一切,孙齐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生,不会问,也不会好奇。
可他不仅记起来了,还跟另一个自己有过书信往来,这要如何当做那人不存在,又怎么可能不关心他的去向。
孙齐随手将那张纸扣在书桌上,重新走回客厅,刚一落座,就直截了当地问了个他最在意的问题。
“他怎么样了?”
崔子玉准备出牌的动作一顿,他抬眼看了孙齐一瞬,又将视线转向赫胥,见对方不为所动,他沉吟片刻回道,“不太好,但我们会想办法帮他。”
孙齐听明白了,这就是孟婆所谓的需要回地府做的事。
他转向孟婆,神情严肃,言辞恳切,“他会怎么样,是不是除了送他走,再没别的办法能让赫胥变回来?”
孟婆被问得有些懵,她拧着眉,视线从崔子玉脸上扫过,继而又看向赫胥,见他们都不准备回答这个烫舌头的问题。
孟婆没辙,只能合起手里的牌,摆正坐姿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他是残魂,本就不该出现在阳间,带他离开是必然的,至于他会怎么样,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至于大人……”
孟婆瞄了眼对面用牌挡住脸的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声,“这是个意外,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是解开封印的最后一环,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方法,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多余了?”
孟婆其实有点看不懂孙齐的态度,她原本以为赫胥恢复人身孙齐会是最开心的那个,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好像是最不能接受白术离开的人。
她再次看向对面,现赫胥正眼神复杂地盯着孙齐。
而孙齐听完孟婆的话,却像是陷入了沉思。
崔子玉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出牌,可上下两家都不在状态,他索性合上了手里的牌,打量着几人的神情。
客厅里难得安静了下来,本该打牌的三人都在看着孙齐,当事人却像是睡着了一样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胥不是个急性子,但他觉得孙齐可能钻了牛角尖。
关于白术,他确实是几人中最淡漠的一个,但他知道别人在乎,孙齐尤甚。
赫胥用手里的牌戳了戳孙齐的胳膊,见他只是用余光瞥了自己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更加印证了刚刚的猜想。
他敛下眸子,只低声问孙齐,“你是不是以为,我为了变回人,所以才送走了他?”
孟婆和崔子玉都被这短短的问话给惊到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
更何况,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赫胥,都不是会为了一己私利伤害他人的性子。
他们以为这是共识,可看着孙齐眼中的质疑,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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