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道她定是想到自己的孩儿了,伸手摸着她的脸,道“你若想见,便叫煦嫔来翊坤宫如何?”
“怀孕之人身子笨重,得要好好护着的,皇上是怜香惜玉的君子,必然舍不得煦嫔如此辛苦,臣妾想起来了。”
年世兰忙去西暖阁,将拨浪鼓找来,“皇上什么时候去见煦嫔,将这个送给她好不好?”
拨浪鼓两个小鼓槌“拨拨”敲着鼓面,年世兰眼睛闪着光,“小阿哥一定会喜欢的。”
皇帝瞧着年世兰扒开自己的手,将拨浪鼓塞过来。
后宫和睦,他本该高兴的。
可他不知道为何,笑不出来,“你能不能不要总将我送你的东西,送给旁人?”
“便是皇上赏的,才显贵重,皇上说是不是?”
这是他给他和年世兰的孩子买的,总不能欺负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抢了他的东西去。
皇帝又将它放回年世兰手里,“煦嫔诞育龙裔有功,只送这个哪成?回头内务府自会将封赏送过去,以后我私下给你的东西,不许再给旁人。”
“原来皇上是嫌臣妾礼轻啊。”年世兰轻叹一声,将拨浪鼓放到桌上,“说起煦嫔有功,臣妾倒想给敬嫔也求个恩典。”
“怎么好好地为她求起恩典来了?”
冯若昭毕竟是皇帝扶持制衡自己的,轻易为她求恩典,难免叫皇帝疑心,年世兰心中小心盘算道
“煦嫔本是敬嫔宫里的,而今煦嫔与她平起平坐,等日后有了孩儿,地位自然高过她去,若她失了平常心,起了歹念,对小阿哥不利,实在不值当。”
“臣妾知道敬嫔性格温厚,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臣妾总愿意为小阿哥多考虑些,那就请皇上念在敬嫔服侍多年的份儿上,一并加封吧?”
皇帝听了点点头,“难为你肯这么想。”
“在圆明园时,皇后就说曹贵人该晋一晋位份,只是那会儿战事未平,不如趁这个机会,也一并册封,皇上以为如何?”
都是有公主的人,说了曹贵人,就不得不说欣常在。
总盯着自己队伍里的人也不好,年世兰便顺嘴提了提淳常在之流,到最后才说起博尔济吉特氏。
“满蒙两族向来亲厚,皇上自然要给蒙古颜面,吉贵人就……”
“她就不必了。”
皇帝从未跟年世兰说过布日古德要加害自己,明旨也未曾提过,她自然不能知道,便装傻道“这是为何?”
“她哥哥新丧,蒙古有规矩,不宜加封。”
“是臣妾考虑不周,还请皇上恕罪。”
“眼瞧着便是贵妃了,竟想着替朕大封六宫。”皇帝故意道“当真贤德。”
年世兰一脸骄傲道“皇上登基已有两年,又逢平定西北这样的喜事,自然应该叫六宫一同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