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秦仰的了解,几乎完全可以确定是第二条了。
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的想起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句话来。
他们才走不久,是不可能走得远的。而秦仰,已经在这‘最危险’的地方不知道潜伏了多久了。也许是一年,更也许更早。
程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回过头看向了厉竟,说道:“让人进来,这儿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底下,一一的都给我查看。”
他绝不会,再让秦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再逃走。
秦仰既然能掩人耳目的在这院子里,那再修一个密室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厉竟是知道他的意思的,立即就吩咐了人马上挨地儿的查看。如果遇到有敲着有回响声的地方,必须马上撬开。
因为这一命令,刚才还布置得精致无比的屋子立即就乱成了一团。
程洝虽是安排吩咐了这事儿,但脑子里仍旧是乱的。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冷静下来,里头有人搜查,他走到了外边儿,想借着吹着的冷风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秦仰既然能在这边躲那么多年,那他布置好的另一退路藏身之所,哪里又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他必须尽快的去想,他可能会躲在哪儿。
屋子里敲得一团乱时,黎裴远这才匆匆的过来。他在路上时就有人向他报告了小部分这边的情况,过来见满院子的狼藉,他的眉头微微的就皱了起来,问道:“仍是没有任何线索吗?”
程洝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秦仰没有死。”
黎裴远的眼眸里沉沉的一片,转身吩咐了人拿来了这边画出来的地图来,迅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后看向了程洝,问道:“你觉得他会在哪儿?”
程洝没有去看那地图,眉心一直是紧皱着的,说道:“他应该没有走远。现在不用搜太远,就在方圆十公里内一一的排查。”
将范围缩小了些,搜起来是会更容易的。
他说着没有再说话,接着跟着去搜去了。
黎裴远则是继续拿着那地图看了起来,推测着秦仰最有可能躲在哪一带。
搜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秦仰所住的这校园也被翻了个天翻地覆,但让大家都失望的是,这院子里并没有密室之内的东西。唯一在地下的,就只有一菜窖。但里头已经有潮湿的霉味儿了,里头也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有人呆过。
这结果让人失望,但同样也是在程洝的预料之中的。秦仰那么狡猾,不可能轻易的就让他们找到老巢。
他克制着让自己镇定着,他几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底下的人给他叫了外卖来,他也没有动。眉心里隐隐的带着煞气。
黎裴远将手里的地图看了一遍,安排人着重搜地图上标出来的几个地方,抬起头来见程洝紧紧的皱着眉头在一旁听着人报告搜查的情况,便走了过去。
因为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待到那人下去,程洝回过头来,黎裴远这才开口说道:“你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现在去休息一会儿,有情况我会马上让人叫你。”
程洝脸上的疲惫是一眼就能看到的。眼睛里的一片血红让人触目惊心。
程洝没有说话,看了看时间,说道:“我没事。”
他说着闭了闭眼,想说点儿什么,在这一刻却又是害怕开口的。
黎裴远的一双眼眸里沉沉的,大抵也想到了他的这会儿的沉默是为了什么,说道:“不用太过担心,这边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迹,就能证明阿合应该是安全的。”
如果真的是虐待了周合或是有过其他的什么,除非是已经收拾好了,不然匆匆的那么离开,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来。
现在也只有那么祈祷了。
程洝闭了闭眼,拿出了钥匙来,对身边的人说道:“带黎警官去休息一下。”
他睡不着,但黎裴远是该去休息的。这也许会是一场持久战,他们之间总得有一个人随时的保持头脑清醒敏锐。
黎裴远沉默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和程洝的人去不远处的宅子去了。
程洝则是在原地站着,狠狠的踹破了几道门,眸子里是一片戾气。
迟迟的搜不到人是一种骄傲折磨,在知道这院子里确实不可能再藏人后,程洝再次的跟着人一一的排查。大半夜的有人被叫起来是不爽的,忍不住的就要骂骂咧咧的。但话还未骂出口,看到一整条巷子都有手电筒光,只有将要骂出来的话给咽了下去。配合着过来的人搜查。
黎裴远小小的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过来时,就见程洝满脸戾气的去敲门。些许是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吓到人了,出来开门的人说话是结结巴巴的。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黎裴远上前了几步,温和的人说了两句,让人进去搜查后叫住了程洝,说道:“你必须得去休息一会儿。”
程洝的眉心涨跳得厉害,抽着烟提着神,带了些疲惫的说道:“睡不着。”
已经又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该搜的地儿都已经快要搜完了,但仍旧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
如果搜完了最后任何没有的蛛丝马迹,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早就已经逃走了。屋子里的一切,是特地的布置给他们看的。
而另外一种,则是秦仰仍旧是在他们包围的范围之内的。不过他们隐藏得好,他们的的人还没有搜到。
程洝的一双眼眸沉了沉,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进入了宅子之中,再次亲自的跟着搜和检查每一个角落。
在这个时候,他睡不着,同样也是坐不住的。只有亲自一一的检查了,他才能确认不会有任何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