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走啊?”
张真遥站在水月观前,不太高兴的撇嘴问道。
沈香祖斜睨了眼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的张真遥,眉梢一挑,“终于忍不住要问了?”
“不是忍不住要问,是一直对师兄你有某种期待,期待着你会主动。。。。”
“主动?”沈香祖唇角轻扬,“主动什么?主动离开?”
“不是吗?”张真遥睁大眼睛眨了眨,“欸,我说师兄,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昆仑?不想念玉清谷?不想念师父?”
沈香祖觑着他冷笑,“巧了小十七,来的时候师父就特意交代我,让我不要想念昆仑,不要想念玉清谷,更不要想念他老人家。。。”
“哈?”张真遥僵在原地,像挨了道天雷,“这。。。师父是何意啊?”
“不明显吗?”
“不明显!也不理解!我说师兄,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你还没登不周山呢,就。。。就送不走啦?”
“我肯定是不走了,这水月观啊。。。我越住越舒服。。。”沈香祖转身扫了一眼身后金碧辉煌的道观。
张真遥赶紧后退几步,贴在镶嵌着明珠宝石的门棱边说道,“你别打这些宝石的主意啊。。。这。。。这些可都是我的心血!”
“女孩子嘛,当然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啦。”沈香祖眯眼笑道。
“师兄。。。”张真遥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你和来时简直判若两人。。。你是怎么了?竟然自称女孩子?!”
沈香祖太阳穴一跳,低头沉声,理了理水合袍宽袖,“看来对你。。。还是要动粗才行。”
“欸欸欸。。。师兄,有话好说,好说嘛!”
张真遥挥袖往里一跳,正巧撞到刚刚要跨出来的净乐。
“阿遥,瞧你这个样子,没个正经。”
净乐扶住他笑道。
张真遥侧过身,见净乐身上穿着新裁的九霄祥光铢衣,忙上前爱惜的理了理,又摸了摸,“有没有被我撞坏啊?”
“又不是豆腐做的,紧张什么?”沈香祖抱着手在一旁说道。
“嘿嘿。。。很贵的。。。”张真遥挠着后脑勺笑笑。
“阿遥,其实你不需要给我做那么名贵的铢衣,你看你身上的道袍,都洗得褪色了。”净乐说道。
张真遥朝自己身上看看,咧嘴笑道,“我长得就是穷酸样,穿什么也是一穷道士,再说,一件袍子穿到死也是功德!”
“就爱胡说。”净乐斜瞥了他一眼,“我从来就见你只穿这件袍子,是赠你袍子的人特别吧?”
张真遥和沈香祖闻言,都同时睁大眼睛愣了一下。
“特别?”张真遥憋笑,抬起手指指沈香祖,“太子,做这件袍子的人就在这。。。”
沈香祖被他那一脸欠揍的笑意惹得气恼,“我做的袍子怎么了?你是在嫌弃吗?不喜欢就脱下来!”
“欸。。。师兄,你这。。。!”
“惊梦说了,不高兴就要泄出来,憋着伤身。”
“果然近墨者黑啊,师兄你都两百岁了,怎么反过来和一个小丫头学得心浮气躁啊!”
“心浮气躁!张真遥!你又提我的岁数!看招!”
“哎哟!手下留情啊!”
见他们俩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净乐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他的眸光倏然停在了前方,“话说。。。”
他眉眼一眯,“树下那个算命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来到我们道观门口摆摊的?”
“啊?”
张真遥和沈香祖同时停下了动作,顺着净乐的眸光望去,那里还真坐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旁边还竖着一面幢幡,上面写着算命看相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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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雉,你刚刚为何要那么说?”惊梦问道。
“你也觉得我话说重了?”孤雉看向她问道。
惊梦沉叹了口气,又抿了抿嘴唇,“我只是觉得。。。想活下去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
“可我就是讨厌逃兵,就算是我得小姑也一样,没办法。”
“你。。。”惊梦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孤雉问道。
惊梦咬了咬嘴唇,手指一握,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孤雉,放过你自己吧。”
“什么。。。”孤雉不解的皱起眉头。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非要逼我说出口吗?”惊梦的目光深深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