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时间已经过了。”楚清歌依旧笑意融融,“裴大律师,契约生效了。”
她一只手上,是小亮寄来的礼物,一只手上,是裴景安给她戴上的戒指。
事业和爱情,终于在她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决断之后,牢牢地被她攥在掌心里。
“以后我们的瓜葛只会越来越深,希望裴大律师,不要后悔。”
和四年前一样,烟火在她身后绽开。
只是这一次,裴景安看清楚了楚清歌的表情。
是终于放下了一切芥蒂,明媚且张扬的弧度。
是风中的一朵大丽花。
几十年后,裴景安回想起来,跟儿孙辈津津乐道的时候,还是不忘提上一句——
“那天晚上的奶奶,真的很好看。”
“所以以后,你们找男朋友,一定要先让自己强大起来……”
被楚清歌听到了,过来嗔怪地拧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天天的,又跟小孩嘀咕什么呢?他们才多大年纪?就开始教他们早恋。”
转身又去轰那些被裴景安的故事吸引到厨房来的小孙女,“一天天的,别听你们爷爷瞎说。这个年纪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恋爱什么时候都能谈,只有自己变得优秀,才能够遇见更优秀的对的人。”
小孩子们互相看了几眼,看着满头银的奶奶,耳朵却红的模样,噗嗤一笑,捂着嘴跑出去了。
跑出去还要对裴景安大喊,“爷爷爷爷听见了吗?奶奶说你是对的人!”
“这群小崽子!”
行动都有些迟缓的楚清歌又羞又急,但看着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奶团子,又不忍心呵斥,于是火力全都转移到了身后偷笑的某个人身上,“你还笑?!好好做你的菜!小孩子都被你带坏了!”
“这怎么叫带坏呢?”一本正经的裴景安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现在小孩竞争多激烈呀,谈恋爱这种事儿得从娃娃教起!谁说谈恋爱耽误学习了?我当年上学的时候跟你谈恋爱,咱俩的成绩还不都是全系第一?”
“再说了,上学的时候不让他们谈恋爱,这边刚领了毕业证,又想让他们结婚。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爸,你可别说了。”厨房门口,一个脑袋探出来一半,“你们俩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以你们这种罕见个例推论全体青少年,有类推解释的嫌疑。”
“还类推解释?”正把西红柿下锅的裴景安瞥了他一眼,“小崽子学了几年法律就敢过来跟我争论这些问题了?”
“不敢不敢,您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君同律师事务所现在还是您掌管着,您算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哪敢在您面前耍大刀?”
“算你还有点儿眼力见……”
“不过……虽然您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儿子话头一转,“不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妈是不是也有君同律师事务所的股份来着?是不是也是事务所的半个当家人来着?是不是跟你有同等的决策权来着?”
“……”
“那你说你俩从股份和话语权两个方面来说,都基本是平起平坐的地位,”儿子突出一个诚恳,“我妈是不是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妈的话,我是不是也得听?是不是不止我得听,你也得听?”
“……”
“所以我个人的建议是,你刚刚的话先不要说了,我怕你再说下去,你今晚又得睡书房。要不我进去做饭,你现在先出来休息休息,为今晚睡书房做好充足的体力准备?”
“嘿!小兔崽子!”裴景安对孙女和女儿一百个纵容,对这个儿子却不留情,“你爸我看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辛辛苦苦下厨房给你们做饭,你给我贫嘴……”
“哎,可别,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戴不起。”儿子摆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因为我们吗?你那不是因为我妈吃惯了你的手艺,换个人做,她吃的就很少,你想让她多吃点,所以才到现在还坚持每天下厨吗?我之前说给你们找个保姆来做饭,你都不让。”